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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回有女生主動要跟教官打架的! (1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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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腕,揚起頭來,朝著郁慧雯露出個大大的笑容。

郁慧雯有些納悶兒,卻聽那男孩開口數道:“三。”

郁慧雯再次向男孩的手腕劈去,依舊毫無效果。

“二。”

郁慧雯心頭一跳,警惕的退後半步。

“一。”

音落,郁慧雯毫無征兆的雙眼一閉,仰面向後倒去。

直挺挺的倒在地上,竟是和她那兩名隊員一模一樣。

男孩扯了扯嘴角,淡淡的吐出三個字來,“真沒用。”

安暖張了張嘴,驚訝的看著這一幕,隨即餘光掃到了郁慧雯身旁躺著的布娃娃,這只布娃娃和先前在兩名隊員身邊出現的如出一轍,臉上也縫著個大笑的表情,在這樣的環境下看著,分外駭人。

這是第三只布娃娃了。

在布娃娃出現後,他們就暈倒了....

她試探的問道:“你對她們做什麽了?”

————

M縣附近,偏僻的山路上。

一隊軍用吉普車正急速沿著山路向前開去。

打頭的一輛車上,卓智焦急的擺弄著手上的設備,最終焦急的回過頭說:“靳隊,我們與郁隊她們一直無法取得聯系。”

靳南皺皺眉,“查,她們最後出現的位置。”

“是。”卓智在電腦上敲打著什麽,過了差不多十幾秒,匯報道:“郁隊長最後一次顯示定位,是在M縣雲溪山大河文化村。”

頓了頓,卓智看著電子地圖道:“靳隊,還有五公裏,我們就能到大河文化村了。”

☆、第 78 章

“你對他們做了什麽?”

男孩抓著安暖的手腕, 聞言擡頭朝安暖笑了笑, 冰冷的眼神配上他那詭異的笑容, 看得安暖緊張得心臟怦怦跳地飛快。

男孩忽然松開了安暖的手。

安暖僵了一下,隨後拔腿就想向門口跑去,只是, 腳還沒擡起,就恍然發現不知何時自己身邊竟然圍上來了好幾只‘布娃娃’。

這些布娃娃和先前倒在郁慧雯身邊的一模一樣,只身上套著的衣服顏色略有不同。

這些原本應該安靜躺在商店櫥窗裏的布娃娃,此刻個個兒站立筆直, 兩條小短腿還前後倒騰著,向安暖身旁走來, 很快, 八只布娃娃就把安暖圍在了中間。

安暖心下一橫, 直接擡腳想要從布娃娃頭頂邁過。

011連忙提醒:“宿主小心!”

馬丁靴的鞋頭剛剛觸及到布娃娃頭頂垂直的位置, 就見由八只布娃娃形成的圓圈上好像多出了一條紅線。

安暖動作一頓。

一股皮子燒焦的味道傳來,安暖低頭一看,右腳上馬丁靴鞋頭的位置被燒掉了一塊。

得虧這鞋夠厚實, 要不然, 現在她的腳就該成‘烤豬蹄兒’了....

她收回腳, 驚魂未定,卻見男孩朝著自己這邊看了一眼,隨後怪笑一聲,轉身向著房間最深處走去。

他沒有理會地上躺著的三位特管處異能者,在路過郁慧雯身旁時更像是沒有看到地上還有個人般, 直接從她的胸口踩過。好在這個看上去只有□□歲大的男孩身形孱弱,體重應該不會太重,不然這麽一腳踩下去,好好的人恐怕也得骨折了。

走了十幾步,看樣子應該是走到了房間的盡頭,男孩停下腳步。

兩只有著成人小臂般粗細的蠟燭被點燃,在兩簇火苗的映襯下,安暖終於看清了屋內的全貌。

在屋子的盡頭,放了擺放香爐的長條幾,此時上面的香爐已經被掃到了一旁,取而代之的是一尊金色雕像,雕像臉部雕刻的煞是兇狠,雕像的手上還拿著個類似人類頭骨一樣的東西。

整尊雕像給人的感覺就一個字——邪。

在雕像旁,插著兩根點燃的蠟燭。

長條幾前則擺放著一口黑漆漆,類似青銅鼎造型的鼎,差不多有半人高。

男孩先是朝那怪異的雕像拜了拜,然後沖安暖這邊一招手。

就見那八只布娃娃分作兩批,分別抱住了安暖的兩只腳。

被布娃娃抱住,安暖感覺雙腳好似灌了鉛般的沈。隨後,她的兩腳便不受自己控制的向著男孩的方向走去。

安暖無法抽身,一直默默看著這一切的011也驚呆了。

系統無法掃描出這些布娃娃究竟是用什麽做成的,只發現在它們身上有一股類似於精神力波動的能量。

無法辨別手段,更無法判斷怎樣幫助宿主脫身。011頭一次覺得自己有點沒用,目前他尚未開發到二級,系統內自帶的知識體系十分有限,而面前這個男孩所做的一切,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。

將安暖一路‘送’到男孩面前,布娃娃再次松開安暖,圍在一旁。

“嗬嗬...”男孩怪笑一聲,不知從哪裏摸出了把水果刀,向著安暖走來。

看著刀鋒閃過的寒光,安暖頭一次覺得,自己離死亡這麽近。

怎麽逃?

安暖趕緊問道:‘011,我還剩下五千多商城積分,可以用積分兌換點什麽保命的東西嗎?'

“宿主可以像上次一樣,越級發布定向收購任務。任務手續費三千積分點,請宿主斟酌使用。”011答道。

兩句話的功夫,男孩拿著水果刀來到安暖面前,他一手握著刀柄,一手伸手拽過安暖,把人拉到了鼎旁。

生死關頭,還斟酌什麽?

安暖直接回道:‘發布任務,把剩下所有積分點都壓上!’

011不敢耽擱,刨除掉系統收取的3000積分點手續費後,將安暖剩下的2156點積分全部算上,發布了一條定向收購任務,換取保命物品。

發布任務只在一息之間。

但究竟什麽時候能有異位面宿主接受任務,誰也無法預料,只能聽天由命。

男孩手中的水果刀此時已經貼在了安暖手腕內側。

安暖嚇了一跳,刀子從這個角度割下去,她哪怕不當場斃命,也會很快因流血過多而死。

‘嘶...’

刀鋒劃破皮膚,安暖疼得倒抽一口涼氣。

太疼了。

男孩捏著安暖的胳膊,對準了鼎口。

鮮血從傷口流出,一滴滴落在鼎內。

突然,一陣黑煙從鼎口冒出。

“咳咳。”黑煙刺鼻,安暖被嗆地使勁咳了幾下。

原本正一臉期待看著鮮血流進鼎內的男孩,見狀神色大變。

他一把松開安暖,扒著鼎口使勁朝裏面看去。

“怎麽會這樣!”

男孩厲聲大叫,接著像是瘋了一樣,伸手在頭上胡亂抓了幾把,一臉的崩潰。

“怎麽會這樣,怎麽會這樣....”

男孩的口中一直不停的叨咕著這一句話,煩躁的在鼎邊踱來踱去,忽然停住腳步,狠狠地朝安暖瞪來。

“為什麽你的血不幹凈,為什麽?”男孩厲聲質問。

安暖被問的莫名其妙,腦海中回想起靳南送給她項鏈那一日說過的話——

“直到我們抓住魯嶠前,墓穴主人和魯嶠之間是存在某種精神聯系的。很有可能,通過魯嶠,他發現了你,並認為你是適合獻祭的祭品。”

她頓悟。

剛才男孩的所作所為,是在拿她的血獻祭?

而現在,因為她的血並不像對方以為的那麽純凈,獻祭失敗,所以這男孩才近乎崩潰?

安暖覺得,自己大概是真相了。

看著此時狀態瘋癲,渾渾噩噩的男孩.....機會終於來了!

此時不跑,更待何時?

可手腕處鮮血淋漓,此刻哪怕沒有人在她手腕手腕上擠壓著,鮮血也在不斷的冒出,止都止不住。

她剛站起身,就忍不住晃了晃跌坐在地,因為失血過多,她已經感到眩暈。

這樣下去,怕是要不了多久,她就會失去意識了。

這時,男孩又向她走來,拽住她的手臂,鼻子在手腕處流血的地方嗅了嗅,然後嫌棄的一把甩開:“為什麽會有這麽多雜質!”

安暖的意識已經有些渾沌了。

011在她腦海中解釋著:“你服用過培元果,體內雜質比大多數人都少很多,可能因此讓他誤會了...”

現在這個社會,無論是呼吸的空氣,還是食物、水源,又有哪個是絕對幹凈沒有一點汙染的?

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,體內怎麽可能不染塵垢?

安暖意識模糊,根本沒有精力再去思考011說的話。

見男孩將她甩開後,便不再理會,而是抱著那口黑鼎哭哭啼啼,她連忙撐著最後一口氣向門邊爬去...

“宿主,堅持住啊!”011不間斷的喊著。

刺耳的聲音,讓安暖勉強保持著清醒。

就在安暖快要爬到屋子中間時,011驚喜地大叫一聲:“宿主!有人領取任務了!”

運氣不錯,領取任務的是來自修真位面的宿主。

“修真位面,侗安道人,護心丹一枚!”011急切的說道。

‘交易吧。’安暖心中有氣無力的默念。

“護心丹,修真位面侗安道人所制,服用後可保護心脈,維持人體生機,堪稱保命良藥....請宿主註意,服用該丹藥後,會陷入一段時間‘假死’狀態,直至身體休養恢覆正常狀態。”

安暖哪還有心思去聽011的介紹,手心中白色的小藥丸一出現,她就直接塞入口中,嚼巴嚼巴咽了下去...

011傻眼:‘宿主?’

可惜,沒有人能夠回應她。

丹藥吞入腹中的同時,安暖腦袋一歪,徹底癱在地上,不再動彈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夜半,一隊軍用車吉普駛入大河村,一路駛向村後的寺廟。

路過寺廟山門前,卓智降下車窗,指了指門外停著的車:“隊長,那是郁隊長他們今天開出來的車。”

一隊車停在寺廟門口。

此時已是半夜一點多鐘,寂靜的夜裏,剎車聲分外明顯,驚動了寺廟看門的小和尚。

大門打開,探出個光禿禿的小腦袋,打著哈欠問道:“來做什麽的?廟裏早上七點才開門,天亮了再來吧。”

說罷,小和尚就要關門。

靳南上前一把將門撐住,從上衣裏兜取出證件,在小和尚面前一晃:“請配合工作。”

小和尚看著那上面‘國安局’三個大字,楞楞地點了下頭,自覺將門打開。

“晚上有人來過?去了哪?”

“沒有人來啊...”小和尚說著,突然想起來:“哦對了,快十二點的時候,給我們廟裏齋房送菜的來過一回。”

時間恰巧對的上。

靳南忙一路奔向齋房,跟他進來的都是能力等級在B級以上的異能者,一行人跑得極快,卻沒發出絲毫聲響。

齋房就在離寺廟大門不遠的地方。

此刻門大敞著,從外面一眼就能看見,屋裏倒在離門口不遠位置的兩人。

屋裏一陣嚎啕大哭聲傳出...聽上去,是個小孩子的聲音。

進來的八名隊員分散在門的兩側,手中的木倉都已上好膛。靳南以精神力包裹住身體,隱匿身形,走進齋房。

此時齋房裏已經毀了個亂七八糟,堆在墻角的桌椅歪歪斜斜,中間的空地上砸落著一堆破銅爛鐵。二隊隊長郁慧雯就仰面躺在這堆破銅爛鐵不遠處。

再往裏,是個面朝下趴在地上的人。她的身下有一攤血跡,血跡一路延伸至屋子最深處。

靳南目光一縮,快步上前,抱起地上的人。

伸手在鼻下探了探,靳南面色大變。

他來晚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12點前還有一更哈~

☆、第 79 章

或許是因為獻祭失敗, 當特管處的人進來時, 男孩依舊抱著鼎哭哭啼啼, 絲毫沒註意周遭的變化。

直到特管處的四名隊員同時撲上,在他手腳上分別戴上了特制的手銬腳銬,他才猛地擡起頭, 目露兇狠。

“啊!都去死吧!”男孩尖叫著。

在他身邊,八只布娃娃突然站了起來。

“都退後!”靳南喝道。

他一手將懷中的人夾緊,另一手擲出把小刀,刀片在空中劃出個半圓形, 繞著靠近男孩的四名隊員背後飛了一圈,隨後“叮”地一聲落在地上。

再仔細一瞧, 刀刃上赫然掛著幾根細細的白絲線。

線的另一頭, 分明連著幾只笑容詭異的布娃娃.....

看著這幾只被斬斷絲線後, 已經倒在地上的布娃娃, 幾位隊員嚇出一腦門兒冷汗。先前進門時他們已經看到了,在倒在地上的三位第二行動隊成員身旁,可都有這樣一只一模一樣的詭異布娃娃。

難以想象, 若是剛才靳南沒來得及出手, 他們此時會不會也像那幾人一樣, 已經倒在地上,不知所覺。

“都去死吧!去死吧!”

男孩怪叫著,一邊嚷嚷,一邊向後退了兩步,隨後一把將長條幾上的兩根蠟燭掃落下來。

蠟燭落在地上, 燭火竟然沒滅,反而一下就點著了散落在地上的幾根木頭,這是先前男孩與郁慧雯動手時弄散架的木頭凳子。

長條幾下面藏著兩桶油,都是齋房炒菜用的素油。男孩一把將蓋子打開,把油潑在了地面上,霎時間,火勢更大。

“把人帶出去。”靳南將懷中的人暫時交給卓智,這才猛地沖入火光中,向那男孩抓去。

隊伍中,兩位水系異能者也連忙撲滅火焰。

一番折騰下來,到底是將火勢止住了。

“別動,不然我就將巫神像砸了!”靳南手中高舉著原本放在長條幾上的金色雕像。

男孩腳步一下頓住,驚駭地看向靳南。

他終於開口央求:“別,別砸....”

靳南的手依舊舉得高高的,只要一松手,這尊雕像就會掉在地上,摔成幾瓣。

男孩不敢輕舉妄動。

這尊雕像對他實在太過重要。

靳南這才對一旁等候的隊員點點頭。兩名隊員拿著特制的手銬腳銬上前,這一回,終於將男孩的手腳都控制住。

“帶回去。”靳南鐵青著臉,下令道。

一行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。

回去的路上,吉普車後座,靳南抱著懷裏一動不動的少女,沈著臉一言不發。

少女手無力的垂在身側,手腕處的血已經止住。

但任憑誰看了剛才地面上的血跡,都不會認為,一個小姑娘在流了這麽多血以後,還能有命活下來。

靳南低著頭,目光深邃的看著少女平靜的容顏,眼中似有悔恨。他伸出手來,細心地幫少女將散落耳邊的碎發攏好,接著又忍不住輕輕撫上了少女的臉頰,用手指描繪著她的輪廓。

卓智透過反光鏡看去,見到這一幕,不由心下嘆息,難得見到他們隊長對什麽人這麽上心。先前他還和曼森偷偷議論過,備不住隊長今年能脫單呢.....

唉,現在倒好,別說脫單了,他們隊長不落下心理陰影就不錯了。

誰能想到,短短幾天的時間,原本還活蹦亂跳的人,轉眼就變成了冰冷的屍體....

卓智想跟隊長說句節哀,話到嘴邊,卻怎麽也說不出口。

最終,只化作一道無聲的嘆息。

唉。

將犯人押回審問處,靳南直接去了特管處醫療中心。

醫療中心已經接到通知,幾臺車子在醫療中心門口一停下,就立馬有醫護人員推著手術床過來。

醫護人員幫忙把那三個昏迷未醒的第二行動隊隊員擡上了病床。

一位醫生看了看靳南懷中的傷者,勸道:“靳隊長,先把人放下吧,您這樣我們沒法查看傷勢啊。”

靳南擡起頭,他冰冷的目光讓在場的人都不禁打了個哆嗦,大氣不敢喘一下。先前開口的那位醫生更是抱了抱自己的雙臂,搓了兩下,這才覺得周身的寒意下去了些。

靳南緩緩將懷中的少女放在病床上。

剛才開口的醫生上前一步,看了兩眼,當下神情變了又變,看著靳南欲言又止。

他能看出,靳南對這個女孩很在意,他要是說人死了,也不知道靳南會不會激動之下精神力暴亂....到時候他們這些站在邊上的人,都得遭殃。

就在醫生左右為難的時候,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他扭頭一看,是醫療中心的負責人,岑霜岑院長。

醫生松了口氣,把這個難題交給了岑院長:“岑院長,我先送他們進去。”

說罷,醫生趕緊隨其他幾名醫護人員,推著郁慧雯那三人的病床走進樓裏。

醫療中心大門外,岑霜與靳南對視著。

靳南嘴角動了動,艱難的開口:“她....還有救嗎?”

說罷,他看向病床上對這一切恍然未知的女孩兒。

垂在身側的雙拳不禁緊張的攥緊,手上的青筋都繃了出來。

岑霜伸手探了探安暖的鼻息,又摸向她的後頸處,擡頭剛想開口,卻見靳南垂著頭一副自責懊悔的樣子。

到嘴邊的話不禁止住。

靳南沒有留意到岑霜的動作,他正一瞬不轉的看著床上的女孩兒,似是要把她的樣子刻進心裏。

他好後悔。

如果那天夜裏在雲水縣,他沒有攔下她,是不是她就不會被卷入這一次又一次的險境?

他好後悔。

如果當初他再仔細一點,早些抓住魯嶠,是不是她就不會被兇殘的古巫亡魂盯上?

他好後悔。

如果他沒有離開京城,是不是在她有危險時,他就能及時趕到,不讓她有受傷的機會?

可是,他再後悔,又有什麽用?

她已經沒了呼吸。

哪怕他的精神力再強,也無力與死神奪命...

忽然想到什麽,靳南眼中又燃起了希望,“您能幫我暫時維持住她的身體機能嗎?”

岑霜挑眉,疑惑道:“你要做什麽?”

靳南:“如果現在的醫療技術不足以救活她,那就等,早晚有一天,能找到讓她活過來的辦法。”

岑霜有些意外:“你要申請使用冷凍技術?”

現如今,冷凍技術並不成熟,最重要的是,冷凍技術耗費人力物力巨大,想要開啟並不容易。

靳南卻鄭重的點下了頭:“對,我會向處裏提出申請。只需要三天....拜托您了。”

“.....”看著面前一臉認真的兒子,岑霜語塞。

深吸了一口氣,忍住想要說出真相的想法,岑霜揮了揮手,道:“冷凍技術一旦開啟,你的負擔會很重,回去好好想想,你究竟要不要背負上她這條命吧。好了,你去吧,我會幫你把人照看好的。”

靳南轉身離開。

直到靳南的背影消失在治療中心大門外,岑霜一改臉上的沈重神色,招呼了個小護士,幫她一起把人推回普通病房。

護士嚇了一跳:“岑院長...這人...”

都沒呼吸了啊,還送去普通病房?

這小護士是今年剛招進來的,本身精神力等級達到了E級,算是普通人裏相當出色的了。進入特管處行動隊那樣的部門自然不可能,在醫療中心當護士,卻是綽綽有餘的。

“來這兒的,可都不是普通人吶。”岑霜輕笑了下,也沒多做解釋。

她邊走邊低頭看向病床上的女孩,現在的她像是睡著了一般,許是因為失血,皮膚白皙到幾乎晶瑩。

這麽看上去,倒不像是個十八九歲的大姑娘,反而像是個還在上中學的小女孩兒。

岑霜心裏暗暗想著,她兒子今年多大來著?

二十八啊...

可他天天黑著一張臉,說是三十多都有人信吧。

唉,到時候會不會被人說是老牛吃嫩草啊?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冷凍技術的申請不是一天半天就能有結果的。

等待特管處告知結果的這段時間,靳南也沒閑著。

好好一個大活人突然失蹤,自然不會沒人發現。好在安暖家不在京城,平日雖與父母保持聯絡,卻不算頻繁,通常都是三五天一個電話,倒也好應付過去。

學校這邊,靳南則讓人特意跑了一趟,送去了安暖的病歷和假條,先請了半個月的假。

解決完這些之後,靳南直接接過了二隊手上的任務,把涉及到此事的人都查了個底兒掉。

原來,那天把安暖綁走帶去寺廟的‘虎哥’,全名李虎,在工大附近開了兩家臺球廳。

李虎好色,卻屬於有賊心沒賊膽兒的那種,平時有個癖好,就愛偷拍些女大學生的照片。

有一回卻讓他找到了機會,那是一個臨近畢業的大四學生,長得很漂亮,每次回學校總是不同的豪車相送。有兩回,李虎註意到,攬著那女生腰肢的男人,年紀都快能當她爸了。當然,他們明顯不是父女,畢竟每回看到的人都不同。

李虎旁敲側擊,向幾個在他這打臺球的學生會學生詢問,終於弄到了這個女生的郵箱。

抱著試試看的心,李虎發了封郵件,附上女生被不同中年男人接去約會的照片,威脅女生出來見面。沒想到,女生忌憚李虎將事情鬧大,會害她拿不到畢業證,真的按時赴約了。

嘗到了甜頭,李虎甚至弄了套攝影設備,專為了偷拍。尤其是盯著那些穿戴不俗,進出有豪車接送的女生。

蔣蘭蘭也曾是李虎的‘獵物’之一。

一次在附近吃飯時,李虎聽到鄰桌的蔣蘭蘭和同伴吹噓她身上的首飾、包包有多貴,分別值幾萬,甚至十幾萬。

李虎自認識人的眼光還算毒辣,蔣蘭蘭一身的小家子氣,明顯與她身上那些首飾的價值不符。想當然的,李虎認為,蔣蘭蘭的首飾是由‘金主’所送。

李虎長得一般,又是個社會混子,但勝在閱歷豐富,出手比那些學校裏的小男生闊綽得多,一來二去,還真就把蔣蘭蘭釣上了。

後來,一個會‘邪術’的小男孩找上門,要求李虎幫他拐騙些年輕、幹凈的女人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以為這章能寫到郁慧雯和男主的糾葛!!

看來要等下一章了【捂臉

☆、第 80 章

男孩在李虎面前施展了‘邪術’, 原本屋子裏還在一起喝酒的幾個壯漢, 不到三秒就被齊齊放倒。李虎無法, 為保小命,只得答應下來。

好在這男孩每次只是從他騙來的人身上抽幾管血,沒有殺人。不然, 李虎怕是早被逮捕了。

盡管只是抽血,想要不驚動外人的情況下,把人騙回來,也得費一番功夫。

李虎幹脆用自己以前的辦法, 又哄騙了蔣蘭蘭和他裏應外合,從學生會弄到這些女生的聯系方式, 才能勉強供給上那詭異男孩日益漸長的需求量。

短短兩個月裏, 被李虎用這種方式騙出來的女生, 就足足有九人之多。其中, 蔣蘭蘭‘功不可沒’。

蔣蘭蘭自己雖然只是大一的新生,但她有個作為學生會副會長的親哥,那些女生的聯絡方式, 都是蔣蘭蘭通過蔣浩弄到的。

有了特管處介入, 辦事效率大大提高。

在安暖出事後不到24小時, 李虎及蔣蘭蘭、蔣浩兄妹的處決就下來了。

李虎先後綁架九名在校女大學生,並且與特管處通緝犯有關,處以無期徒刑,終身監禁。

而蔣蘭蘭因直接參與綁架,處以十年有期徒刑, 並開除學籍。

至於蔣浩,由於他並沒有直接參與到綁架中,只是間接為蔣蘭蘭與李虎提供了資料,再加上蔣浩在學校幾年的表現一向不錯,審問時又辯解自己對此毫不知情。

是以,蔣浩最終逃過一劫,只被記了個過,並擼掉了學生會職務。

雖然躲過牢獄之災,蔣浩卻在審訊中遭了大罪。

審訊時,審訊處的工作人員看著靳南的黑臉,在審問蔣浩時一個個都下了大力氣。蔣浩被放回去後,怕是不躺個十天半個月,很難下得來床了。

處理完這一切,靳南回到特管處基地,恨不得紮根在領導辦公室門口,等著上交的申請通過。

郁慧雯剛走上樓,遠遠的,就看到靳南靠在墻邊,輪廓分明的側臉上寫滿陰郁。

剛剛醒來,她就聽說靳南要將那個小姑娘的身體冷凍,等以後醫療技術發達,再將人‘救活’。

“靳南。”在靳南身邊站定,郁慧雯輕輕開口。

今天的郁慧雯看上去格外柔弱,摒除了以往女強人式的裝扮。

此時的她,身上套著件舒適寬松的馬海毛大毛衣,下面配了條深色系質地柔軟的闊腿褲。平日裏,被梳理的一絲不茍的長發,此刻隨意的披散在肩上,整個人看上去更多了幾分小女人般的慵懶和柔軟。

可惜,她在靳南眼底卻沒發現絲毫自己的影子。

“靳南,你在這等劉局長?”

靳南側過頭,眼神瞥過一旁的郁慧雯,臉上的寒意更甚幾分。

面對他這幅冷硬的樣子,郁慧雯心中頗有些不得勁兒。

她和靳南平日裏,哪怕不算是朋友,至少也是有著點頭之交的同事,更何況,她和靳南的淵源還遠不止如此。

現在,就因為一個不知死活的小丫頭,靳南就對她態度大變,她實在是接受不了!

“有事?”靳南冷淡地道。

郁慧雯深吸一口氣,壓住自己心底的怒火,露出個自認完美的笑容:“我中午剛醒過來,聽岑伯母說,你們已經將人抓到了?多謝你特意跑一趟,不然讓犯人跑了,我倒是不知該如何向處裏交代了。”

任務是郁慧雯攬下的,要是讓那個古巫族亡魂跑了,郁慧雯少不得受處分。

現在人雖然抓到了,但因郁慧雯疏忽大意,導致參與行動的編外人員受傷身亡....她同樣要受到特管處的處分。

不過是因為郁慧雯昏迷未醒,處分才沒有及時下發。

“你要謝的不是我。”靳南不欲與郁慧雯多說,郁慧雯雖不是造成安暖死亡的直接兇手,但同樣難辭其咎。

靳南不想浪費時間指責郁慧雯,口頭指責再多對對方來說也是不痛不癢。只有實際的處分懲罰,才會讓郁慧雯真正長記性。

但郁慧雯顯然沒想就這麽離開,見靳南瞥過頭看向窗外,不再理會自己,郁慧雯又走近兩步。

她關心道:“靳南,聽說你向處裏申請了冷凍技術?”

靳南沒搭理她。

郁慧雯咬咬嘴唇,繼續說著:“靳南,冷凍技術一旦開啟,需要大量物資來維持,你在特管處拿的津貼根本不夠維持冷凍技術的。難道為了一個根本不可能活下去的人,你要把靳家的家底都賠進去嗎?”

“郁隊長,怎麽決定是我自己的事。作為同事,你管的太寬了。”靳南終於開口,卻是一點沒將郁慧雯的勸說聽進去。

“靳南!冷凍技術還是當年靳叔叔最先研發的,他要是在世,肯定也不想你將這項技術用在沒用的地方!你能不能理智點?安暖的死跟你沒有半點關系,憑什麽要你為她負責?”

“難為郁隊長還記得我父親。有勸我的功夫,郁隊長倒不如想想,如何接受處裏的懲罰。”靳南說完,轉身扭開了局長辦公室隔壁休息室的門,走了進去。

郁慧雯還想再追上去說些什麽,卻發現門上已經被靳南下了禁制,她根本擰不動門把手了。

幾日沒有修剪,略有些長長的指甲嵌入手心。

郁慧雯暗恨,那個安暖就那麽重要?為了一個安暖,靳南甚至連他們兒時的情分都不顧了?

明明,她才是最適合靳南的那個人,早晚有一天,靳南會愛上她。

這是郁慧雯從未動搖過的信念。

她與靳南同歲。

母親早亡,而她的父親,與靳南的父親一樣,當時都在為特管處研制激發異能潛力的藥劑。

因為實驗意外,父親在她五歲那年便去世了,之後的三年她是住在靳家的。

直到八歲那年,靳叔叔車禍離世,岑阿姨受打擊生病,沒法照顧兩個孩子,她才被送到了特管處基地生活。

之後這二十年裏,她和靳南逐漸長大,被檢測出擁有超乎常人的精神力,又激發出強大的異能,在破獲各種特殊案件時大放異彩。

一路走來,他們雖不再像兒時那樣親密,但卻同樣優秀,同樣出色。

在特管處年輕一輩中,她是最出色的女異能者,靳南是最出色的異能者。沒有人比他們更合適在一起。

她有她的驕傲,她從沒向靳南表露過自己的心聲。

在她看來,她有足夠的時間等待。

作為A級異能者與S級異能者,他們的壽命遠比普通人類悠長,二十八歲的靳南沒有發現她的好,那麽,十年,二十年以後呢?

總有一天,靳南會發現,只有她是最適合他的人。

理所應當,他們會走到一起。

可現在,這個心念卻不禁動搖了。

靳南,會愛上別人?

屋外的郁慧雯神色郁郁。

屋內的靳南同樣表情難看。

他很少有這麽情緒外露的時候,但對郁慧雯,他有種天然的厭惡感.....

他知道自己不該遷怒,但這個人,他實在是很難抱以好感。

八歲那年,父親去世。

他隱隱知道,父親的死,並不只是單純的車禍。

父親過世幾日後,母親在病重之際,還不忘了將郁慧雯送走。郁慧雯離開靳家時,母親看向她的眼神,仿佛透著恨。

八歲的他,將那個眼神記在了心底。

二十八歲的他,早已掌握了足夠的權力,得知當年被隱瞞的真相。

靳父與郁父是同事,當初都在特管處專門研制異能潛力藥劑的實驗小組。

一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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